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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拉特指挥马勒第一交响曲(含“花之章”)

2015-12-28 每晚一张音乐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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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D大调第一交响曲》(库布里克)


《D大调第一交响曲》,是古斯塔夫·马勒的第一部交响曲作品。该作品创作于1884年到1888年之间,最初的版本被命名为“巨人”交响诗。该作品在1889年在布达佩斯首演,反响不佳,但现在已名列马勒最受欢迎的作品。首演时所发表的曲目,并不是交响曲,而是两篇交响诗。原来的详细曲目一直被沿用到1892年后,才标以简单的标题“巨人”(“泰坦”)


《D大调第一交响曲》是马勒28岁那年所写自传式的作品,他曾经在笔记上提到「那些年轻 人、美德与苦恼……」和「富有人情味的喜剧」等批注。此曲常被赋予标题「巨人」,这标题系取自马勒所喜爱作家尚保罗的同名小说,但是小说内容跟乐曲并无关连,巨人其实就是马勒自己,他在曲中叙述青春的欢乐与忧伤,将自身体验化成具有环宇重要性,最后则以胜利来结束,也就是说,马勒的浪漫英雄最终去除悲观,肯定生命与世界的永恒之美。


GUSTAV MAHLER(1860-1911)


Symphonie No.1


1.Langsam.Schleppend.Wie ein Naturlaut-Im Anfang sehr gemachlich

2.Kraftig bewegt,doch nicht zu schnell-Trio.Recht gemachlich

3.Feierlich und gemessen,ohne zu schleppen

4.Stürmisch bewegt

"Blumine"



第一乐章一开始“宛如万籁” 就把我们带入已经久违的森林,虫声鸣鸣,小溪潺潺。这个乐章的第一主题是根据马勒自己的作品“年轻的旅人之歌”改编的。马勒在这里提示提示:徐缓地,拖曳地,宛如万籁,开始非常徐缓。


接下来第二乐章陆续出现了杜鹃啼鸣,高山的恬静。你可以感觉到自己徜徉在一片湖光山色中,自在地手足舞蹈的情景。


第三乐章,有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童谣“两只老虎”,马勒将它变形后成为带有讽刺味的送葬进行曲。其实这是古老的波西米亚民谣。这个乐章还有中世纪童谣“少年的魔号”。


第四乐章,在积蓄了足以爆炸的能量之后,是令人晕眩的高潮,然后,向抒情过渡,最后把观众带入了另外一个欢乐时代。


大家有没有看到上面黄色的Blumine?这是啥东西?大家慢慢往下看。




这部作品于1884年开始创作,大部分写于1888年2月、3月,后又不断修改,至1906年最终定形。作品由马勒本人指挥布达佩斯爱乐乐团(Budapest Philharmonic Orchestra)于1889年11月20日在布达佩斯首演,当时的作品标题为“有两个部分的交响诗”。


作品编制:4支长笛(3支兼短笛),4支双簧管(1支兼英国管),4支单簧管(1支兼低音单簧管,2支兼降E调单簧管),3支大管(1支兼低音大管),7支圆号,5支小号,4支长号,1支大号,定音鼓(2位演奏者),大鼓,镲,三角铁,大锣,竖琴和弦乐。


在创作《旅行者之歌》的同时,马勒开始构思《第一交响曲》,并写下了一点乐思。其时他刚和歌唱家约翰娜·里希特(Johanna Richter)分手,正为情所困,出现了“忧伤的年轻人”的各种症状,却不想,两年后,在从大作曲家卡尔·玛利亚·冯·韦伯(Carl Maria von Weber)的孙子小卡尔手中接过续完韦伯遗作、歌剧《三个品托》(Die Drei Pintos)的任务之后,和小卡尔的夫人玛莉恩(Marion von Weber)产生了热烈的感情。最后,马勒完成了歌剧,和玛莉恩的感情无疾而终。在1888年1月20日指挥完《三个品托》的首演之后,马勒带着两次失败的恋情(如果不算更早的“早恋”),以旋风般的速度写完了《第一交响曲》,“整整六周没有离开书桌”。


《第一交响曲》和《旅行者之歌》不同的是,它的内容和架构远远超出马勒本人的生活能够所给予他的灵感。由于马勒本人在创作完成后的许多年里对作品类型犹疑不定,并几次删改、最终取消了作品的大小标题,这部自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Symphonie fantastique)之后最有创意的“第一交响曲”涉及的文艺作品数量之多,令人想到马勒许多年后才成型的创作宗旨:“交响曲要包容整个世界。”


马勒爱好阅读,尤其是德国浪漫主义文学,如让·保罗(Jean Paul,1763-1825)和E·T·A·霍夫曼(E. T. A. Hoffmann,1776-1822)这些在当时已被遗忘的作家。这使得他的审美取向异于潮流。这些作家怪诞的想象、奇异的色彩和不拘一格的结构也在马勒的作品中有所反映:他的乐队技法从一开始就鲜艳华丽,极富场景感和色彩感;在音乐素材上更是来者不拒,并具备化腐朽为神奇的天才,把和严肃音乐本不相容的“低俗”内容(如军乐、民间舞曲等)发展成丰富的交响乐章。但这也使得马勒的作品在他生前一直不受欢迎。这是后话。


《第一交响曲》1889年首演时,标题为《分两个部分的交响诗》。1891年,马勒加上了总标题“孤独者的生活”(Aus dem Leben eines Einsame)。1893年在汉堡演出前,加了一个乐章《百花的一章》(Blumine),安排在第一乐章之后,并加上了“泰坦”(Titan)这个总标题,取自让·保罗的同名小说,而不是古希腊神话里的巨人。1896年3月16日柏林的演出前,马勒将作品类型和编号定为《第一交响曲》,去掉了《百花的一章》。作品1898年最终定稿,1899年出版。1906年重版时又大量修改。从1884年开始创作到1906年定稿,共计22年。


在给作品扩容为五个乐章时,马勒给作品加了如下的详细文字说明:


第一单元:青年时代

第一乐章:春光无限

第二乐章:百花的一章,行板

第三乐章:满帆航行,谐谑曲

第二单元:人间喜剧


image第四乐章:沉船,卡洛风格的葬礼进行曲。如果有必要,这一乐章可以有如下解释:作曲家在创作这一乐章时的外部灵感来自《猎人的葬礼》这幅画(作者:Moritz von Schwind,1850年,见右图)。所有的儿童,特别是德国南部的儿童都熟悉这幅画,因为它的故事来自一本古老的童话书:森林里的动物一直将猎人的遗体护送到墓地;兔子扛着大旗,前面是一支由波希米亚乡间乐师组成的乐队,一路吹吹打打;送葬的队伍中有猫、癞蛤蟆、乌鸦等等,还有雄鹿、母鹿、狐狸和其他四蹄动物以及森林中的有羽动物;完全像一出戏。这一乐章的目的是交替表现出玩笑式的嘲弄与怪异般的伤感这两种情绪。

紧跟在这一乐章之后的是——


第五乐章:从地狱到天堂(狂暴的快板),如同一颗受到重创的心突然发出的呐喊。


1896年柏林的演出之前,他将文字尽数撤去。之后几年,马勒对是否要给音乐以文字解释一直举棋不定。但无论如何,这些文字,最多只是音乐的辅助说明。


又,如前所述,《百花的一章》后被删除。这个乐章直到上世纪60年代才被重新发现,由本杰明·布里顿(Benjamin Britten)指挥首演。



马勒的《第一交响曲》一出声就与众不同:弦乐一同以极弱的力度奏出同一个音,宽达七个八度,好似春日破冰的最初迹象就此定格。管乐奏出几个四度下行,这个动机将贯穿全曲。单簧管上冒出一串泡泡,放置在后台的小号在远处和它形成“立体声”呼应。大地就此苏醒,我们听到几声最早的鸟鸣。更多的躁动。低音弦乐慵懒而艰难地起身。整个音乐一直是绛红色的,有如一片荒原。突然,马勒笔锋一转,低音弦乐接过四度下行动机,开始健步行走。这个主题来自《旅行者之歌》的第二首《今晨我走过原野》,原曲描写行走于满山满谷的春色之中的愉悦之情,马勒以各种方式把玩着这个主题,硬是把一首歌曲扩展成一幅流动的春意盎然图,色彩灵动,形象丰富。当时的评论家却嫌这个主题过于朴实单纯,不够严肃,够不上“庄严宏大”的交响乐标准。


第二乐章秉承古典风格,但稍作改变,以一首健康而粗犷的连德勒舞曲(Ländler)取代小步舞曲。这是一种乡间舞曲,马勒和布鲁克纳常用于交响曲的谐谑曲乐章里。主题依然源自第一乐章开头的四度下行动机。这个乐章充分展现马勒高超的交响技巧,这个原本稍嫌粗俗的主题被他发展得虽然谈不上高贵华美,但也足够干净有力。


第三乐章具有强烈的反讽意味。葬礼的行进声中,马勒破天荒地让低音提琴在高音区喑哑地独奏出一个主题。这个主题,马勒称为“马丁兄弟”(Bruder Martin),欧美习惯称作“雅克兄弟”(Frère Jacques),在中国则以“两只老虎”之名家喻户晓。更破天荒的是,马勒将原本欢快的音乐写成矫揉做作的小调,时不时加上几声假心呜咽着的锣响,以此勾画小动物们给猎人送葬的情景,真是尖酸刻薄,充满犹太式的矛盾修辞。似乎还嫌不够“低俗”,马勒在乐章中段加上了鼓镲齐鸣的犹太乐班(klezmer)音响。之后的对比性乐段中,马勒引用了《旅行者之歌》第四首中主人公在彼岸“一切复归美好”的音乐。


第四乐章的开头,马勒以更直接的方式实践了贝多芬式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大镲劈面而来,小号厉声尖叫,定音鼓山崩地裂——首演时,一位女士闻声惊起,夺门而出。四分钟后,我们的主人公——那位“忧伤的年轻人”爆发完毕,开始抒情,充满畅想、渴望和忧思。当然,问题不会这样解决,音乐走向虚无。又一次爆发后,马勒回顾了之前的音乐,又几度斗争,逐渐让音乐走上正轨,渐渐回到D大调,建立起胜利的结尾。

在这部自柏辽兹《幻想交响曲》之后最特别的《第一交响曲》中,马勒利用独特的音响和充满想象力的手法,在普遍追求庄严、宏大的交响世界中,以一种反高潮的方式给自己开创了空间。但他不是完全抛弃前人,独僻蹊径的。实际上,《第一交响曲》的一些音响和乐思来自他的一位同时代人——汉斯·罗特(Hans Rott)。这位年长马勒两岁的作曲家在学生时代曾经是马勒的室友,拥有熊熊烈焰般的情怀,1884年因精神病去世,年仅26岁,但是留下一部旷世杰作——《E大调交响曲》。这部近一小时长的巨作,兼具马勒后来闻名于世的华美音响和布鲁克纳式的宏大架构。马勒对罗特评价甚高,称他为“新交响曲的奠基人”(Founder of the New Symphony),并且,“实际上,他是如此接近我的内心,就好像我们俩是同一棵树上结出的果实,吸收着同样的土壤,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马勒作为双生花仅剩的一枝,亦如他自己所言(1908年《第七交响曲》首演时),直到死后50年才得到世人的认可。而在生前,无论是他的宗教信仰,他的作品中居无定所的精神世界,还是他的现实生活,他都无家可归——“奥地利人中的波西米亚人,德国人中的奥地利人,整个世界中的犹太人”。他一生都是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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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D大调第一交响曲》(伯恩施坦)





马勒第一交响曲一般演奏的都是四乐章版本,但如前所述本来还有一个乐章,称之为“花之乐章”( "Blumine"),当你看到五乐章的版本的第一交响曲的时候大可不必惊讶。


林衡哲在《西方音乐巨人马勒:我的时代已经来临》中描述了这个乐章的由来。原来,马勒当时爱慕一名叫玛蒂妲的女子,曾写过一首”花之歌”作为生日礼物献给她。后来马勒又把这个”花之歌”作为第二乐章写到了他的第一首交响曲中。而除去这个”花之歌”,马勒写作整个交响曲的动力,也是来源于爱情。”当爱情结束时,交响曲的灵感开始降临,因此作曲家的感情生活提供了创造基础”。


音乐学家汉斯·F·雷德利希说1899年出版的马勒《第一交响曲》是“马勒出版的第三部大型作品,印制出来的总谱中删除了最初的第二乐章(行板)、原来的二单元结构以及各个乐章的小标题,只含有最初标题稿的四个乐章,因此更符合维也纳古典交响曲的形式。”


现在看来,符不符合古典交响曲的固定模式真的不重要。被删掉的原为第二乐章Blumine(布卢米尔)汉译为“百花的一章(简称‘花之章’)”的行板与第一乐章伊始部分的氤氲之气的类型多有一致,而花之章中的小号又与第一乐章中的小号一样担当了主导营造的角色,为了降低过多使用一件铜管乐曲的几率,我估计马勒一定是担心重复而进行了无情的删繁就简。其实花之章十分有情,近几年四个乐章的马勒第一在北京被过分演奏了之后,我十分期待能够在音乐会上听到花之章之中那些百分之百的安逸与清爽(不管这些安逸与清爽的成分来自温和还是悲悯),但事与愿违,凡是来过北京的指挥家都不太热衷于抒情,而迄今为止被制成CD的绝大多数演录都类似于中国古典小说的“洁本”,五个乐章的版本如同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据我不完全统计,目前灌录了五个乐章的是奥曼迪、小泽征尔、梅塔、拉特尔、贾德、诺林顿和津曼。就我手头版本的演奏时间来看,

按演奏日期的排序依次为:


奥曼迪:1974年1月16日、17日;

梅塔 :1986年6月21-24日;

拉特尔:1991年12月16-19日;

贾德 :1993年9月15-17日;

津曼 :2006年2月27-28日。

按演奏时间的排序依次为:


奥曼迪:6分29秒;

津曼 :6分41秒;

梅塔 :7分16秒;

拉特尔:7分29秒;

贾德 :9分04秒。


从听赏的循序渐进的惯性来说,我很赞赏奥曼迪和梅塔严格遵循马勒原有排序的演奏模式,即将花之章放在五个乐章的第二部分,而贾德和津曼将其放在最后部分的做法从听感上来说似乎不明智,拉特尔将其放在第一部分的演奏又独出心裁,听来有别于既有的定势从而显示不出五乐章版本的独特个性。



有“花之乐章”的第一交响曲CD

出处: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355b6f0100h0al.html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355b6f0100h15l.html



第一乐章



1.D大调,奏鸣曲式,指示以“缓慢而沉重”的序奏开始,在长大的泛音A持续音上,首先由大管、短笛奏出下行四度动机,待到小号产生动机时,圆号奏出优美的旋律,单簧管奏出下行四度动机以模拟杜鹃叫声。双簧管与低音管奏下行四度为特征的动机,它极似杜鹃的啼吐啭。


呈示部演奏两次。第一主题为D大调,首先由大提琴奏出,之后由小号奏出(发展至A大调),其旋律来自马勒自己《打短工的流浪者之歌》中的第二首歌《清晨穿越草原》。这个动机串联着全曲,成为全曲的灵魂,呼应它的是远方的信号曲,充满宁静。第二主题为A大调,轻快的弦乐搭配亮丽的木管,构成了美妙的画卷,小提琴在高音区奏出是,铜管乐器奏出了第一主题旋律与之对位。在结束呈示部之前,下行四度动机再一次出现。


发展部先是在高音弦背景上(小提琴、竖琴奏出a3音),长笛奏出了第二主题旋律,双簧管的和弦表现田园性的安详,大提琴乘着持续音,奏出像呼唤一样的旋律。双簧管与单簧管对话后,木管的杜鹃的啼啭再次强调宁静。圆号将乐曲带到D大调,长笛再一次奏出第二主题旋律,大提琴依然乘着歌声的翅膀。然后长笛表现小鸟的歌唱,大提琴、小提琴发展至降D大调,木管奏出新旋律,小提琴在降A大调上奏出第二主题旋律,之后分别转入F大调、f小调。高音乐器在上行发展,终于跳进还原A音,小号以ff力度奏出了引子中的信号动机,引入D大调再现部。最后,一面强调主导动机,一面以强烈的音响而结束。


“花之乐章”



行板,A大调,三段体。这个慢乐章选用了马勒自己早期为冯·歇弗尔的诗《萨金根的号手》而谱写的歌曲旋律作为基本主题。马勒的朋友斯坦尼塞称这个旋律为“沃纳尔小号曲”,是“一首小夜曲,它飘越月光映照的莱茵河,飞向玛格丽特所住的城堡。”斯坦厄塞说,马勒认为这首小夜曲表达的是感伤。这个乐章的第一段,月光映照的环境下,这首小夜曲的旋律出现后,圆号与小提琴狂热地强化热情,优雅的中间段在小夜曲旋律基础上脱颖而出,小提琴的独奏精妙绝伦。第三段重复第一段,最后消失在黄昏的天空之中。这个慢乐章后曾被马勒删除(4个乐章版),直到1967年,才又有恢复5个乐章的演奏。


第二乐章


2.指示为“强有力的运动”,A大调,布鲁克纳式的激动的谐谑曲,音乐简练而单纯。乐曲的主题生动地描绘出一幅生活风俗性画面,它的音调和节奏如连德勒舞曲,十分富有维也纳圆舞曲的特点。大提琴与低音提琴先强有力地奏出一个由全曲主导动机组成的固定音型,它与小提琴不断反复的八度跳跃音型共同组成背景。两支双簧管奏出了乡村舞曲主题,之后由小提琴奏出。在主题重复后,木管乐器与铜管乐器特别的音响不断调弄。

三声中部在这背景上呈现兰德勒舞曲节奏的主题中段为F大调,有田园风味的圆舞曲风格,以主导动机作为低音伴奏。在长笛、单簧管与弦乐进行中,新的旋律以对位形态显示,圆号以八度的呼唤,引向作为再现的第三段。第三段比第一段更为单纯。


第三乐章



3.指示“不要缓慢,庄重而威严地”,d小调,三段体,是一首卡洛风格的葬礼进行曲。音乐同前一乐章形成鲜明的对比,田园诗的气氛消失了。卡洛是法国一位著名的版画家,他偏爱塑造一些可怖和罕见的形象,这里指的是关于树林中一些小动物埋葬一位死难猎人的民间故事。作者把这个景象写成一个卓越的乐章,这里,噩梦、嘲弄、怪相和一本正经相互交融在一起。主导动机由定音鼓敲出,然后低音乐器以卡农方式表现古老的波希米亚民歌旋律,这个漫画式的葬礼进行曲旋律,与低音提琴奏出的古老的大学生歌曲《你睡着了吗,马丁兄弟》(又名《约翰弟》、《两只老虎》,由歌曲的大调色彩变为同主音小调色彩)作对比,似乎是嘲笑画中死去的猎人。乐曲中段同先前形成鲜明对比,是一首明朗、抒情的歌曲性主题,然而它并没有得到广阔的发展,不间断地转入终曲。用布鲁诺·瓦尔特的说法,马勒在创作这个乐章时,“保罗的《巨人》中那个魔鬼般的形象在作祟。在巨人身上,马勒发现了那内含的可怕不协和音,那蔑视和绝望,那种在天国和地狱的冲动之间的游移摆动,这些很可能在一段时间内侵袭着他有创伤的心灵。”在这个乐章中,葬礼进行曲被两次打断: 先是一个故意要表现得陈腐的曲调(d小调,并不时加入机械的打击乐器伴奏),然后是长时间引用马勒自己《打短工的流浪者之歌》最后的绝望之歌(G大调-弦乐与木管奏出)。乐章结束时,一次次强调那个绝望的主导动机(并以低沉的吊钹做伴奏)。


第三乐章



4.标示为“如暴风雨般的运动”,奏鸣曲式,由3大部分构成,表现从地狱到天国的过程。在第三乐章吊钹的轻微演奏后,突然强奏,惊醒听众。第一段由F小调支配,先表现“闪电式的呼喊”。在弦乐粗犷的呼唤中,小号与长号的加强,在很长的铺垫下,才出现律动性的第一主题。这一主题在渐弱过程中,长号的动机依然存在余韵,并由F小调转为降D大调,小提琴在圆号伴奏下奏出了忧郁而惆怅的旋律,这段旋律后,单簧管在阴晦的背景下闪现第一乐章引子的动机(大管协助)然后又转向“很粗暴”的部分(g小调-c小调),小号、长号重复第一主题,这一段似是表现地狱、人与命运的搏斗。铜管乐器隐隐约约地闪现“天使的号角”这段复调旋律(C大调),在搏斗后,此旋律构成了雏形(D大调),表现了作者已经信心十足。中间部分主要表现动的第一乐章主题,它引出种种温馨的回忆,似乎是表现地狱向天堂,也是灵魂的升华(F大调)。然后第三段以中提琴、圆号呈示主导动机(f小调)开始,第四乐章第一主题后,转而奏出第一乐章发展部结尾部分,辉煌地表现人的灵魂的胜利,人类的喜剧。小号、长号、圆号完整地奏出了“天使的号角”(回到D大调)。在越来越强烈的鼓荡下,最终是指示“以最高度的力”(圆号手起立),像是对战胜绝望的人类的赞颂,形式辉煌的尾声。




马勒《第一交响曲》版本解析


马勒的前4部交响曲因主题和情绪与德国民歌《少年的魔角》密切相关而常被归类为"魔角交响曲"。严格意义上说,第一交响曲并不符合这一标准,因为其主题与作曲家第一次恋爱被拒绝后所写的《旅行者之歌》关系更密切。


第一交响曲体现了马勒的创作个性,深刻展示了那个时代艺术家的风貌,它是打开马勒精神世界的一把钥匙。乐曲一开始弦乐描绘出盛夏早晨的心境;第二乐章农民舞蹈旋律最终演变成一种精神困扰;第三乐章以儿歌《雅各兄弟》为基础,神秘的卡农构成了葬礼进行曲;最后一个乐章,暴风雨般的引子之后,音乐进入激动的快板,描绘从地狱到天国的历程。整个作品有两处明显引用了《旅行者之歌》的旋律。


马勒第一交响曲最初总谱的配器与现在略有不同,还多出一个乐章。这个早期版本还有一个标题叫做"巨人",当时它是按照交响诗的格式写的。这个标题与多余的乐章在修订时被作曲家删掉,所以一些唱片公司或者音乐会海报把最后定稿的马勒第一交响曲冠之以“巨人”之名是没有道理的。


有一位对马勒第一交响曲有精深研究的指挥家,他对这部作品的各个方面都有深刻了解,这个人就是捷克的库贝利克。他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在50年代中期为DECCA公司录制了最早的马勒第一录音室版本。这个录音很值得再版。现在我们通常听到的是库贝利克在DG公司录的第二个版本(449 735-2GOR),唱片上还有费舍-迪斯考演绎的《旅行者之歌》。库贝利克的这个录音突出了作品对大自然描绘和对情场失意心情的抒发。我们可以从第一乐章开始兴奋的鸟鸣,和夏日早上回荡在乡间的旅人之歌中听出这一点。乐章最后的高潮爆发没有强迫感,它传递着摆脱世间羁绊的巨大能量;第二乐章谐谑曲,库贝利克始终让听众感觉到旋律的流动性,三重奏段落令人愉快,特别是小号的插入,体现出马勒独特的管弦乐音响组合;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是马勒笔下最为奇特的乐段,“雅各兄弟”旋律的古怪卡农先由低音演奏然后插入乖戾的乐队音乐,第二段旅行者之歌的引用成为其核心。我们可以从库贝利克的演奏中听到门德尔松和韦伯进行曲的影子(这两位作曲家都是马勒所尊崇的)。这张唱片的过人之处在于第4乐章,库贝利克在此强调戏剧性,兼顾抒情。终曲并不因为饱满的中间段落而显得失色,特别是高潮段落的小提琴齐奏让人激动不已。这个录音的主要缺陷是个别高频声部显得不自然,特别是铜管乐,作为马勒作品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50年代灌录过马勒第一交响曲的还有亚沙·霍仁斯坦。这张唱片可以在VOX公司的目录上找到(CDX25508)。霍仁斯坦没有机会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但他手下的维也纳交响乐团也有上佳表演。这张录音不太丰满,幸运的是1970年霍仁斯坦又与伦敦交响乐团为UNICORN-KANCHANA公司录制了马勒第一(UKCD 2021),这个版本完全可以取代VOX的录音。第一乐章的引子非常清晰,让人充满期待,有广大的空间感。霍仁斯坦对于主题的处理与库贝利克一样朴实。我非常喜欢他用圆号营造的神秘气氛,这为后来的高潮的爆发作了很好的铺垫。唱片充满了现场的激动气氛,很有富特文格勒的气势。谐谑曲的舞曲有浓烈的田园情趣,与三重奏中的活跃优美单簧管相呼应。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速度稍快。霍仁斯坦的演奏速度总是中规中矩,他突出作品的细节,削弱了整个外在结构。伦敦交响乐团在第四乐章开头表现出强烈的冲击力,那是受伤心灵的呐喊。乐队把这一段推到了宇宙般广阔的空间,让我们体会青年马勒的万丈豪情。在抒情的第二主题,霍仁斯坦拒绝流露出儿女情长,这一段的出现像是一种安慰,一种心灵的放松,而不是受伤后的呻吟。这是很有特点的马勒第一交响曲录音,值得每一位马勒爱好者留意。

瓦尔特是马勒的门徒和挚友,曾多次录制第一交响曲,但只留下两套录音室版本。第一次是1954年在纽约,由纽约爱乐乐团演奏,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马勒乐团,作曲家本人曾指挥过它。这个录音演奏得非常好,是单声道录音的珍品。我在这里要推荐1961年瓦尔特指挥哥伦比亚交响乐团录制的立体声版,原因在于此时瓦尔特对作品的认识更加深刻,尽管哥伦比亚的音响的厚重度方面不如纽约爱乐。瓦尔特对第一乐章的引子的处理不似库贝利克、霍仁斯坦那样夸张,展开部的高潮蕴藏着惊人的能量,结尾处更让人振奋,人们很难想象这样气宇轩昂的音乐是出自80多岁的指挥家之手。聆听这个版本的谐谑曲后,再听别的唱片总感觉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体验,所以我建议青年指挥家在指挥马勒第一前最好听一听瓦尔特这个录音。第三乐章我们感受到瓦尔特对此曲的深刻理解,他不仅突出了作品的悲剧暗示,而且告诉我们更多的东西,旅行者之歌非常接近原曲,歌唱性极强,进行曲的再现段落速度加快,气氛与前一段发生了变化。这种戏剧性只有在瓦尔特那里才能体会到。第四乐章与瓦尔特50年代的版本有很大的不同,那时纽约爱乐的整体速度比较平和,1961年版更加宏伟。很难说两种处理那一种更好,我个人倾向于第二次录音,音乐不再狂乱,更加广阔,更像霍仁斯坦的处理,第二主题处理得更抒情,给人以新生力量在萌发的感觉。


另一个伟大的马勒第一的录音是最近刚刚整理出来的。1957年巴比罗利与他的亲兵哈雷交响乐团录制了马勒第一交响曲。DUTTON公司新近出版了这张(CDSJB1015)CD。巴比罗利公认的马勒专家,处处有新意。第一乐章的展开部,巴比罗利拒绝减慢速度,他深知细节与外部结构平衡对于交响乐演奏的重要性。在他的其他马勒交响曲演奏中,我们也可以感受到这一点。第三乐章的低音提琴很忧郁,在进行曲的重复段落也像瓦尔特那样加快速度。巴比罗利突出了作品万花筒般的纹理构造,木管和圆号的表演非常出色。第四乐章的开头积蓄了无尽的能量,弦乐如烈火一般插入,向抒情的第二主题过渡,把我们带入了另外一个时代——马勒的时代。尾声给听众以释放欢乐的感觉,此时巴比罗利依然没有减速。这张唱片缺点在于,50年代的哈雷交响乐团的“重量级”不够,演奏尽管朴实,个别细节显得粗糙,不够饱满。

伯恩斯坦曾多次录制马勒第一交响曲,最新也是最好的一个版本是DG公司(431 036-2)的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管弦乐团的版本。第一乐章最为出色,一开始就把听众引入一个梦幻世界,展示部的高潮是真正的大爆发,让人真实地感到末日冲击的到来。谐谑曲的主题辉煌有力,三重奏的段落处理过于夸张,使这一段音乐显得不自然。第三乐章,伯恩斯坦采用惊人的节奏——一个比任何人都快的节奏。但这种节奏对音乐的表达没有多大益处。第四乐章伯恩斯坦在转入抒情的第二主题时速度放慢,用相对简明的手法表现这一主题,尾声处音乐厅管弦乐团有惊人的表演,让人感到无比激动。


提到音乐厅管弦乐团不可避免地联想到海丁克。他与这家乐团两次合作录制马勒第一。现在最常见的(420 936-2)是他第三次在菲利普的录音,能全面代表其诠释风格,乐团是柏林爱乐乐团。(平心而论,这家乐团对马勒作品风格的把握比不上阿姆斯特丹音乐厅乐团)。海丁克对此曲的处理比上面的指挥更通俗,他为我们展示出一个更老练更成熟的马勒形象。这一点在第一乐章体现得很明显,静寂的开头持续时间很长,让人深不可测,后面的高潮段落非常宏大。第二乐章海丁克的处理很简洁,第三乐章的节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雅各兄弟的卡农曲演奏出了催眠效果。第四乐章速度太慢,有懈怠感。


音乐厅管弦乐团现任首席指挥里卡尔多·夏伊在DECCA公司(448 813-2)录制了这部交响曲。他的诠释与海丁克的柏林爱乐版有些相似,两者最大的不同点是荷兰乐团对乐曲的理解更深入。音乐厅管弦乐团有丰富马勒演奏经验。与伯恩斯坦的版本相比较,两者的区别也比较大。DECCA有一流的录音技术,引子里的鸟鸣和圆号声非常有魅力,旅行者之歌甜美异常,齐奏段落可以听出音乐厅管弦乐团独特的音响。向发展部的转折,夏伊以浪漫风格来演绎,但没有自我放纵痕迹。第二乐章谐谑曲厚实、自信,三重奏与伯恩斯坦版一样由于速度快而失去厚重感。第三乐章很精彩,巴松管异常突出,夏伊非常了解此乐章格调上的变化。最后乐章从高潮向抒情段落的转折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地。在中间段落,夏伊继续保持着紧张感。录音完美无瑕,看重录音效果的人应当选择这个版本。


最新的马勒第一录音是布列兹指挥在DG公司的版本(289 459 610-2)。布列兹的马勒有很多人不喜欢,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如何表现马勒的炽热情感?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我的回答是布列兹有能力表现各种情绪,冷若冰霜只是个别人的偏见。他的马勒第一绝对可以与前辈大师相提并论,芝加哥交响乐团也有上佳的表现。第一乐章好象所有的音符都被重新提炼过,但丝毫没有损失其抒情性。布列兹很注重内部细节和外部结构的平衡,高潮的到来水到渠成,毫不突兀。第二乐章采用较快的速度,其他版本的一些特质在这里听不到,但听众可以感到充实的能量,三重奏非常优美,把这个乐章推进一个古典框架之中。布列兹把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中潜在的悲剧色调表现出来,其沉重感与第二乐章的轻快形成对照。第四乐章精彩演奏证明芝加哥交响乐团不愧为顶级乐队,向抒情主题的过渡自然,不留痕迹,即使是对布列兹的马勒有强烈偏见的人,在此也会点头称道。在我看来那些最伟大的马勒指挥家也不会超过布列兹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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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D大调第一交响曲》(阿巴多)


为马勒带来创作灵感的画作


儿歌《两只老虎》与马勒《第一交响曲》


相信《两只老虎》这首儿歌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曲子,从小就听家长唱给自己听,长大后再唱给自己的孩子,代代相传,其实也已经不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了,这首朗朗上口并且歌词简单有趣的儿歌都伴随着每个人的童年。而这首曲目其实也是来自著名作曲家马勒的D大调第一交响曲《泰坦》中的。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1860-1911),杰出的奥地利作曲家及指挥家。出生于波希米亚的卡里什特,他的许多作品体现了他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理解。代表作有交响乐《巨人》、《复活》和《大地之歌》等等。


上面的音频为世界著名指挥家伯恩斯坦指挥演绎的马勒D大调第一交响曲《泰坦》中的第三乐章,其中开头的部分可以听到儿歌《两只老虎》中的旋律,只是要更加低沉并且悲凉,其实这个乐章是一首葬礼音乐,是受一幅木刻画“猎人的葬礼”的启发而写的。多看看这幅画的意义更大些。画面上是幽暗的森林里,一个送葬的行列,画面中央是猎人的棺材,棺材上还摆着一支猎枪,而送葬的行列完全是一些动物组成,这些动物面容悲戚,有些还淌着眼泪。整幅画面给人怪诞、阴暗的感觉。


玛特:梦虎记-《马勒第一交响曲》的中国式聆听


(一)


听说,老虎的眼神有71种。因此,即便它静若处子,偃卧不动,眼波也依然慑人。

在欧洲,有一支童谣,同样也被多种语言传唱。有人说它源于法国,有人说它源于拉脱维亚,...莫衷一是。但歌词大意都差不多,仅以英语为例:

Are you sleeping,are you sleeping?

Brother John,Brother John?

Morning bells are ringing,Morning bells are ringing,

Ding Ding Dong,Ding Ding Dong.

(你在睡吗,你在睡吗?

约翰弟兄,约翰弟兄?

晨钟敲响,晨钟敲响,

叮叮咚,叮叮咚。)

约翰弟兄(在法国叫雅各弟兄,在德国叫雅各布弟兄)似乎是一个贪睡的年青修士,晨钟都已敲响,他还在高卧酣眠。

这支曲子传到中国,被另外配上歌词,就是尽人皆知的《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

真奇怪,真奇怪!

(Two tigers,two tigers,

run fast,run fast.

One has no tail,one has no ears.

So strange,so strange.)

约翰弟兄,你可曾梦见中国的老虎?


(二)


华南虎(拉丁文:Panthera tigris amoyensis),亦称“中国虎”,是中国特有的虎种,曾广泛分布在我国中南部。华南虎的第一只模式标本1905年采自福建厦门,因此它的拉丁文学名意为“厦门虎”。

华南虎的毛色被称为“烂草黄”。厦门鼓浪屿西北方隔海有山名“南太武”,山上多虎。民国5年(1916年)4月16日日落时分,鼓浪屿海滨游人遥见海面有稻草载浮而来;距离渐近,众人才发现竟是一只老虎,忙飞奔逃散。有人报警,岛上警民鸣锣击鼓吓之。老虎上岸后慌不择路,闯入一条断头狭巷,被巡捕射杀于巷内。此巷因名“虎巷”。(这条“虎巷”,就在我家以前住所的后面。)

然而,50年代以后,华南虎踪迹渐少。

2001年至2002年间,美国的提尔森博士受中国国家林业局委托,率队进山寻找华南虎。经过半年的实地勘察与调研后,提尔森在他的报告中指出:他们在江西、湖南、浙江等4省的8个自然保护区内均没有发现华南虎的踪影,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野生华南虎仍然存活。2002年底,兼任渥太华老虎基金会会长的提尔森公开发表了一份报告称:长期以来濒临灭绝的野生华南虎不幸绝种。

国内专家虽然坚称尚不能断定野生华南虎已经灭绝,但也承认“在过去的10年里,没有任何充分的野外证据能证明野生华南虎还存在,华南虎在野外的栖息地也已很少。”

约翰弟兄,就算你曾梦见过中国的老虎,在中国虎的故乡-厦门,还有南中国,它的真身,谁还有缘亲见?


(三)


黄埔军校政治教官、国民革命军政治部宣传科科长邝鄘,以童谣的曲调重新填词,作《国民革命军歌》: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

努力国民革命,努力国民革命,齐奋斗,齐奋斗。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

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欢唱,齐欢唱。”

1926年(民国15年)7月,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这首歌被公布为暂代国歌。

于是,一支古老的欧洲童谣,传到中国,不但变成《两只老虎》,还曾充当过我们的国歌。

当时是第一次国共合作,但同样的曲调,共产党人有不同的唱法:

“打倒土豪,打倒土豪,分田地,分田地。

我们要做主人,我们要做主人,真欢喜,真欢喜。”

两只老虎,就是这样各唱各的,貌合神离。

“一山不容二虎”,1949年,国民党败走台湾。

虎落平阳,2000年台湾大选,国民党败选;2004年,再败。

2007年5月19日,台北中正纪念堂正式改名为台湾民主纪念馆;12月4日,文建会通过“古迹指定及废止审查办法”,自发布日起3天生效,此后教育部随时可能拆除中正纪念堂“大中至正”牌匾。

跑到台湾的那只老虎,别说尾巴,连牙齿都快被人拔掉了。

也是12月4日,大陆国家林业局召开新闻发布会,新闻发言人曹清尧再次强调,无论周正龙所拍的照片中老虎是真是假,是否活体,都难以评估该地区野生华南虎的状况。专家们的野外调查,要等今年冬季该区域第一场降雪之后开展。

周猎人拍到的照片里,那只静卧的没有耳朵的老虎,眼神变幻不定,在等待落雪。

约翰弟兄,你可否悄悄告诉我,一支童谣,还能再唱出多少花样?


(四)


哦,对了,我好象忘了说马勒。

D大调第一交响曲《巨人》(Titan),标题来自德国浪漫派诗人让·保罗的一首同名诗,全曲完成于1888年,次年在布达佩斯首演,是马勒的第一部交响曲。这部作品的内容与标题基本无关,其实是马勒的“青春之歌”。马勒起先将它称为交响诗,并分两大部分:“青年时代”和“人间喜剧”;后定为五个乐章,1894年在魏玛演出时删去第二乐章,现在通行的几乎都是四个乐章的版本。

这部交响曲使用了两段著名的旋律,其一是第一乐章(“无尽春日”)中引用了马勒自己创作的声乐套曲《旅人之歌》中的第二首《清晨我走过原野》;其二是第三乐章(“猎人的葬礼进行曲”),森林里的动物们为猎人送葬,装作悲伤,心中则是窃喜,用的正是德语《雅各布弟兄》(我们的《两只老虎》)的旋律,但调性变成小调,又加进了其他一些古怪的旋律,所以“葬礼”上充满嘲讽、戏谑的气息。

最近我听过一次现场,一个蹩脚的英国指挥把这部杰作弄得支离破碎,令我忍无可忍,只好回家天天听各种版本的录音来给耳朵“消毒”。

马勒不知道中国有《两只老虎》。但我是唱着这支童谣长大、而后才听到这部交响曲的。对于“马一”,我的中国式聆听经验里,从来无法摆脱这两只老虎。以前我会想起,打从北伐军兴,两个政党如何用同样的调子唱着不同的歌词,渐行渐远;而我们的中国,又如何被他们搞得面目全非。以后呢,马勒,难道你要让我想起台北牌楼卸下的匾额,和陕西猎户手中攥紧的一叠照片?


(五)


博尔赫斯有一首诗,《老虎的金黄》,他写道:

“哦,夕阳;哦,老虎,

神话、史诗的辉煌。

哦,可爱的金黄:

是光线,是毛发,

我梦想用渴望的手将它抚摩。”

在去世前两年的某天,博尔赫斯在朋友的庄园遇到并亲手抚摩到他“最后的老虎”。

他说:“我不会声称这只老虎,这只让我害怕的老虎,比其它的更真实,因为一棵橡树并不比梦中的形式更真实。”

我也不会声称,泅水而来、被打死在我旧家后巷的那只老虎,那只我不可能亲眼见过的老虎,比其它的老虎更真实。

我只能思绪混乱地听着,听得困顿不堪-马勒总是教人困顿不堪。

然后我会上床入睡,或许梦见老虎:

“漆黑的夜里有一种笑声笑断我坟墓的木板

你可知道 这是一片埋葬老虎的土地

正当水面上渡过一只火红的老虎

你的笑声使河流漂浮

的老虎

断了两根骨头

正当这条河流开始在存有笑声的黑夜里结冰

断腿的老虎顺流而下,来到我的

窗前

一块埋葬老虎的木板

被一种笑声笑断两截 ”*

不,在“马一”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的乐声中,我无法从梦里把上面提到过的所有老虎埋葬。一只都不能。


(六)


既已如此,次日醒来,何不回到第一乐章中的一曲《清晨我走过原野》:

“清晨我走过田野,

青草挂满露水;

快乐的鸟儿向我啼唱,

‘嘿,是你呀!

早晨好!

这世界多么美妙。

咕咕,咕咕!

美丽而明亮,

啊,我爱这世界。’”

我也不会告诉鸟儿,昨夜,我梦到了春天:山上、原野上,积雪纷纷融化,雪水汇入尼斯湖,湖里有两只中国老虎,在快乐地游泳。

但我后来惊醒了:

“现在我的好运是否也会开花?

不,不!

我清楚知道,

它永远不会开放!”**


(七)


中国,你听:

“晨钟敲响,晨钟敲响,

叮叮咚,叮叮咚。”

你也醒来了吗?


*海子:《死亡之诗》(之一)

**《清晨我走过原野》末段歌词



补充:传入中国后早期还有个版本《烧饼油条》,歌词是:“烧饼油条,烧饼油条,糖麻花,糖麻花。一个铜板两个,一个铜板两个,真便宜,真便宜。”


关于《两只老虎》的歌词,有这样的传说:关于内容的故事:

有一个老虎族,族内有个规定。和我们现在一样,直系血亲不能通婚。可有两只老虎,一只是哥哥,一只是妹妹,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长大后竟然相爱了,族长得知此事之后劝它们别再执迷不悟。可是天知道它们的爱实在是太深了,它们不愿就这么分开。族长和其它的亲戚都没办法说服它们,最后只能承罚它们,说它们想在一起可以,但必须自己废掉自己五官中的其中一个。两只老虎很高兴。虽然残废了。但是只要能在一起叫它们负出什么代价都乐意。只要永远可以在一起就可以了。所以哥哥挖掉了自己的眼睛。妹妹割掉了自己的耳朵。从此互相扶持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原曲调传入中国后,可能就是以此故事为基础改编成民谣、童谣。


关于老虎的典故多的去了

易:虎视眈眈,其欲逐逐。

论语:苛政猛于虎。

庄子:疾走料虎头,编虎须,几不免虎口哉。

成语:三人成虎 狐假虎威 骑虎难下 虎头蛇尾

民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老虎屁股摸不得……




马勒听历100:马勒第一交响曲总谱沿革


出处: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355b6f0102vmn7.html


藉由使用国际马勒协会新全集版第一交响曲汉堡版(含花之章)世界首录的亨格布洛克与北德广今年5月29日北京演奏该曲之际,参考部分日文资料将马勒第一交响曲的总谱沿革整理于此。

一、1889年11月20日该曲以交响诗名义在布达佩斯首演,但5乐章的总谱并未存世或至今仍未被发现,他人的手抄本只有第1、3、5乐章,马勒外甥(原VPO首席Rose之子)的遗孀1983年向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捐赠一批资料,但1990年代的前期该谱才在资料中被发现。1996年Stephen McClatchie在其论文中首次详细披露,与其他总谱的不同之处是终乐章的后半部分。

二、1893年10月27日汉堡再演时,马勒将该曲题为《交响曲形式的音诗‘巨人’》。由马勒自写的5乐章总谱1960年代后期才在Osborne赠与耶鲁大学的资料中被发现,该总谱现由耶鲁大学收藏。1967年曾有花之章的复活演奏,1968年花之章总谱曾以印刷用而非演奏用的形式由Theodore Pressen出版社出版,但包含其他四个乐章的全曲总谱一直未见刊行。

三、国际马勒协会准备出版马勒作品新全集时,参照1893~94年可能是以出版为前提的由Ferdinand Weidig誊写的总谱。该总谱原为瓦尔特持有,现藏于纽约公共图书馆。该总谱中含有马勒手写的多处变更及修订标记。此谱并非为汉堡演奏的排练所用,估计是用于1894年由理查•施特劳斯策划的魏玛音乐会时使用。F. Weidig誊写版所用的原谱确为耶鲁大学版,在该总谱的后半部分有多处马勒修订的笔迹,但何时何地的修订却不得而知。亨格布洛克与NDR来华演奏的马一即为此版,亨氏做世界首录,2013年5月先录了第2、3、4乐章,2014年1月又录了第1和5乐章,由SONY出版,此后在2014年5月汉堡首届国际音乐节开幕式时现场演奏。

四、现今4乐章版系源自1896年3月16日马勒指挥柏林爱乐乐团,Weidig誊谱,现藏奥地利国立图书馆,删去了花之章,编曲亦有多处修改。1899年其总谱首次由Weinberger出版,1906年Universal刊出定稿版, 1910年马勒又做了最后一次修订。在现场不断演奏的基础上,国际马协1967年出了协会全集版,1992年又刊行新校订版。

五、布达佩斯首演所用的总谱,以及耶鲁大学收藏的马勒自写的总谱,马勒写的都是由未加弱音器的大提琴1名和低音提琴1名合奏。此后的汉堡版改为加了弱音器的低音提琴独奏,马勒生前确定的最终版的柏林版总谱亦如是。国际马协1992年公布了由Karl Heinz Fussl所做的第一交响曲的新校订版,将低音提琴独奏改为齐奏,委实大胆,但很少被采用。

六、在大约1893~94年由Ferdinand Weidig誊抄的总谱和大约1897~98年由Weidig誊抄的总谱之间,尚有一份不包含花之章的4乐章的誊抄总谱,推测该谱誊抄于1896年前后,在1984年5月10日索斯比拍卖行竞拍时中标,但目前藏于何处不得而知。

七、此次亨格布洛克与NDR使用的汉堡版与既有4乐章总谱主要区别:1)第1乐章伊始用圆号和小号在舞台内侧吹出狩猎动机而非单簧管,以营造空间感;2)第3乐章开始时取消定音鼓;3)第4乐章伊始由低音提琴而非大提琴独奏;4)第5乐章的终曲高潮之处,只标记f而非4乐章版的fff,没有圆号站立吹奏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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